但见吕不韦未有甚么意图,仅是送礼而已,或许再有赵略刚才的话语作用,赵括总算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那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吕先生请自便吧。”转而甭管是真心抑或假意,他特意关照赵略,道,“赵略,麻烦你代我招待一下吕先生吧。”
吕不韦又紧忙作揖:“那将军,吕某这就告辞了。”说完,他转过身就向门外走去。
赵略看了一眼赵括,想再说甚么,没有说,便顾自摇了摇头,快步追吕不韦去了。
赵括自当没看见赵略神情一般,自以为是地笑了一笑。
天已擦黑,马服君府的灯火四处都点亮起来了,大门口更是一片火亮。俩门仆,一长脸一矮个,看见吕不韦与赵略从影壁后说着话过来,连忙一个一个哈腰笑脸,恭送他俩走出了门外。
吕不韦和赵略慢慢走下台阶。
赵略仍在忿忿不平:“先生此行岂不白来一趟。”
吕不韦诡谲笑笑:“非也。”
赵略甚感疑惑不解:“非也?您白送了贺礼,得不到一句谢言,还看他一脸的颜色。非也?赵略不知先生葫芦里卖的甚药。”
吕不韦轻快笑笑:“赵弟没见赵将军脸色在转亮,笑了吗?”
赵略不懂了:“那叫笑啊?我看,比哭还难堪。”
吕不韦还是笑笑:“赵弟没听赵将军叫了两声‘吕先生’吗?”
赵略更莫名了:“那只是随口一叫,何足挂齿呀。”
吕不韦仍然笑笑:“此都可谓好兆也!我想,我还是有把握能叫赵将军与你大哥和好如初的。”
赵略如坠云里雾里了,难明端倪:“何以见得,先生?”
吕不韦自信一笑:“赵弟,你就骑驴看唱本,等着瞧吧。”说着话,他已与赵略下了台阶,同时,一辆紫蓝色豪华车辇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他俩的跟前。
吕不韦准备跨步上车,眼笑着谢过赵略:“赵弟呵,多谢你的今日引见,隔日我再与你饮酒把话,当好?”
赵略奈何不了,只能摇头一叹:“唉,先生,您真不愧为先生也。”
吕不韦双手一拱后,跨上车厢,马车伕扬鞭一甩,车轮便轱辘辘快奔而去了。
赵略惘然,挥动着手,直望到吕不韦的豪华车辇在夜幕中消失无影。
龙泉堂,太阿堂,工布堂,一片灯火通明,到处笙歌燕舞,靡靡兮音之荡漾,娆娆兮舞之蹁跹。
相国平原君终于来了。
一辆金玲华盖的驷马车辇,在禁卫快马的护驾下,前呼后拥,辚辚抵达马服君府大门前,稳稳地停住。
十数位禁卫卫卒飞跃下马,手提罩火笼灯,一路延伸至大门口。
金编丝织车帘撩开,从车厢内走下了相国平原君,在近侍、卫尉和宾客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迈上大理石台阶,朝大门内走去。
红光喜悦的赵括已侍立在龙泉堂门前,赵姬含羞草般站立其旁。
总管奎忻将相国平原君迎到离堂门前不远处,自己便驻脚站停。
平原君满脸笑意,迎着赵括走去。
赵括连忙迎上,拱手礼拜道:“幸甚相国大人光临寒府,未曾远迎,请恕赵括有所欠礼!”紧接,他将身旁的赵姬引见给了平原君,“爱姬,见过相国。”
赵姬莲步上来,含羞一笑,以妾礼拜过平原君:“贱妾赵姬,拜见相国大人。”
平原君遂开怀一笑:“哈,赵将军,艳福啊,如此佳人,美若天仙,赛似西施,相国我恭贺啦,今日之酒定当多饮几觞,热闹一番,以贺赵姑娘寿诞之喜啊。”
赵姬羞涩遮脸,便又是嫣然一笑。
赵括精神焕发,喜笑不已:“相国大人谬夸,赵括脸面生光出彩。相国大人,酒宴即开,您请入席吧。”说罢,他伸手一请,笑脸前引。
平原君爽笑着,步子迈得昂然,随赵括走进了龙泉堂。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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