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教室,里面的同学都还在。见他突然返回,不知他要干什么,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瑟瑟发抖。不知道他和赵锦喆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好端端的同学,平时关系也比较好,如今居然闹到动起了刀子。
“赵锦喆这个杂种回来了没有?”彭浩帆手舞着剖鱼刀,大声喝问教室里的人。他看不到自己的脸,想必一定很有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班里一片寂静,大家都不敢吱声,惊恐地看着他手里的刀。他的目光慢慢扫过所有的座位,看赵锦喆有没有躲在教室什么地方。
班长走了过来:“那个……有话好好说……浩哥,你先把刀收起来,这里毕竟是学校嘛……”
彭浩帆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浩哥,大家都是同学,你和赵锦喆的事,没有什么说不开嘛……”班长一边说,一边拉他胳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试图把刨鱼刀抽走。
“去你妈的!”彭浩帆狠狠推了班长一下。班长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多步,差点把一张桌子也撞倒了,赶紧扶稳。
彭浩帆还是没放过他,直接跨步过去,抓住他的头发,使劲把他的头压在桌面上,拿刀顶住脖子:“你快说,赵锦喆哪里去了?回教室了没有?不然,老子宰了你!”
班长是真被吓坏了:“浩哥,浩哥,你别冲动,你听我说……”
“说你妈个屄的说……你少在老子面前摆班长的架子!你再啰嗦,老子就一刀砍了你!”彭浩帆说完,就用刀面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班长的脸。
班长“哎哟”一声,痛得嘶牙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吓得连话都说不顺溜了:“是,是,我不啰嗦……浩……哥……求你放开手……我保证不说了……”
彭浩帆虽然是第一次拿这样的刀,可仍然觉得自己还是挺会用的,一点都不滞手。他低头轻蔑地看了一眼班长趴在课桌上瑟瑟发抖的熊样,还有躲得远远的同学们的惊恐神色,心头莫名的快意。
又僵持了一会,见班长不再强出头,他突然 “呸”地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放开了班长。
刚才那一下拍打,虽说并没伤着班长,但还是被吓坏了,待彭浩帆松开手后,就捂着头,也躲到一边去了,不敢再说什么。
接着,彭浩帆又开始凶神恶煞般扫视着班里的其他同学。大家吓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也不敢动,为掩饰心底的紧张,纷纷假装看书做作业。之前几个一直站在门口的,想趁机偷跑出去,被他瞪了一眼以后,也不敢动了。
教室里出奇的安静,大家大气也不敢喘,惊恐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他,躺着中枪。
过了好一会,他手提杀鱼刀,走到一个平时和赵锦喆关系很铁的同学面前,用刀面轻拍了两下,命令道:“给赵锦喆打电话,要他给老子滚回来!”
那名同学不敢不从,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赵锦喆,你在哪呢?浩哥让你回来……”
话没说完,他就将手机从耳朵边拿开了,惴惴不安地对彭浩帆说道:“挂了……”
“再打!”
他赶紧又拨电话。
“关机了……”
“操!”彭浩帆那个火啊,又想拍那同学几下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厉喝:“彭浩帆,你要干什么!放下刀!”
他吓了一跳,一回头,只见班主任周心蕊站在教室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女生。
“妈的,这帮告状精!”他心底暗骂了一句。不过,他又想,刚才追着赵锦喆在满走廊跑,闹出那么大动静,就算她们不去告状,班主任也迟早会知道的,所以,他也没有对她们恨什么,只冲她们瞪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彭浩帆,你真想杀人吗?” 周心蕊急速奔了过来,一把就将他手里的刀夺走了。
周心蕊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平常就非常威严,比较难缠,彭浩帆也有些怕她,所以立刻蔫了。不过心里想的是:“可惜啊,太可惜了,没有砍成赵锦喆,便宜他了……”
“你跟我来一趟!” 周心蕊狠狠拽了他一下。
彭浩帆像个泄气的皮球,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周心蕊身后。上课铃声早已响过了,大家都已经回到教室了,但是两人穿过走廊的时候,还是有好多学生趴在窗户上看。
来到办公室,周心蕊坐了下来,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是怎么回事?还敢拿刀来学校砍同学,是不是想吃牢饭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你把学校当什么地方了?黑社会的战场?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允不得打打杀杀的。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了?如果是,趁早就说一声,立刻滚蛋,绝不强留!”
彭浩帆咬了咬唇,抬头看向班主任:“这怪不得我!谁让赵锦喆这个杂种那样逼我?简直太欺负人了……”
周心蕊气得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吼了起来,唾沫四溅:“你说什么?赵锦喆欺负你?没搞错吧?全校都知道都知道浩哥大名,谁敢无缘无故惹你?我只看到你拿刀砍同学,听说还在整个教学楼追着砍!这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你还真想杀赵锦喆?那可是犯罪,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杀人偿命’这句话呀?别以为你爸当了一个什么芝麻官,就可以目无法纪,为所欲为!老实告诉你,就凭你今天拿刀追杀同学这件事,学校完全可以报派出所抓你!你爸当再大的官也没有用!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我现在就给你家打电话,叫你父母过来!……太无法无天了!我教几十年书,还从来没有看过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
彭浩帆的脑子“嗡”一下,“叫父母”这三个字还是把他刺激到了。刚才已经泄了气,现在是彻底蔫了:“老师,我可以说几句么?”
“现在想说,晚了!闭上你的臭嘴!给我去那边站好!我没有时间听你瞎狡辩!” 周心蕊大吼着。
“老师——”
周心蕊还在制止他:“别跟我扯淡!滚一边去!”
没办法,彭浩帆只好走到了墙角,看着班主任开始打电话。先往他家里打,但是他爸妈都上班了,家里肯定没有人。果然,无人接电话。
过了一会,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只好放弃了。周心蕊看了一眼彭浩帆,问道:“你爸手机号是多少?”
“我爸没手机。”其实他爸有,但他不想告诉班主任。
周心蕊果然没有相信他的鬼话:“胡说!堂堂一个书记,会没有手机?谁信呢?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彭浩帆赶紧解释:“这向真的没有!原来确实有一个,但这两天坏了……”
“你妈呢?”
“我妈也没有……”
“你家还有什么人?难道没有一个人有电话?”
“没有什么人了……”
对于彭浩帆想方设法阻止班主任和家里人联系,周心蕊气得七窍生烟,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趟,并对指指指点点说:“行!你真行!以为这样我就没辙了……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你这样的恶人,竟然敢对同学动刀……你给我老实在这站着,哪都不许去!今天你也不用上课了。等你家有人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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