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李文明老师赠送的《千年短裙》一书后,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读完了它。读得轻松而又愉快,好几次,当读到高兴之处时我都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把儿子也给吸引了,于是便把好笑的地方又给他念了一遍。感谢李文明老师,让我跟随着他的文字作了一次乡间行走,跟着他的笔触进行了一次寻找、思考与判断本土文化的价值之旅。
这是一次愉快的乡村之旅,我们从一个叫加簸的苗寨出发,看望了儿时的伙伴和古树下的老人们;回忆了回家过卯节的情景,探询了短裙苗族的来历,走过心灵的绿荫,谈起了“务西”、“老丢”的美丽与凄凉;经过一段老路,找到了远房老表;再通过百年回访,感受了村寨与村寨之间的深厚友谊,诚信。
又回两汪时,我们看到了记忆里的两汪与现实中的两汪有了许多不同之处;参加了茅人节,知道了茅人节的来历,也看到了被歪曲了的文化,我们为此而生气,同时也为找不到工作的读书人而担忧;空申的辉煌与窘迫让我们感慨,也了解了一个古老的村落是如何成为“中国名寨”的。
然后,我们在风雨桥里歇息,勾起了那遥远的回忆;在加卑,我们看到了“苗王”杨通富的敢作敢为和急公好义,看到了李老师吹响了他心爱的芦笙,深深地陶醉在情切意远的乡村夜色里,因为这里的欢乐不掺假。
在卡寨,我们了解到了历经几个朝代的“守卡”制度和卡寨龙姓“同姓分水牛开亲”的婚俗民情,了解到了苗族服饰所承载的历史沧桑之美,感动于他们的纯朴与执着……
在空烈,“鬼师”们神秘莫测的高超法力和技艺让我们瞠目而叹服。
初去柳吉,我们邂逅了当年那个与李老师唱过情歌“如桃花一样绽放出青春和美丽的女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时间的无情和岁月带给人们的沧桑印记;二访柳吉时,我们与前后两任村长作了深入的交流,“草标”这一独特的苗族文化符号已渐渐地淡出了我们的生活,从前那种“路不拾遗,出不闭户”的美好风气也再难看到;敬老院里“孤独的歌者”龙安之老人的歌声让人“读懂了歌谣千年传唱的原因所在”。
再去乌洒,“现实中的桃花源”令人产生“还没有进入就已经依依不舍,尚未离开,就企盼着下一次重逢”的向往情怀。然随着行走的不断跟进,又不难发现作者心底所潜藏的无尽隐忧:“我一直在想,最后的桃花源里的歌声也即将消失了,很多年以后我再来,能否还感受到今夜的温馨?这里的苗族服饰是不是也将随着歌声的消失而渐渐远离我们的生活?最后的桃花源还能坚持多久?”
在《暖桥》一篇中,有关 “敬桥”活动的叙述更是富有情趣:“人冷了,需要温暖。桥也是如此。暖桥也就是敬桥,但乌洒人不叫敬桥,而是叫暖桥,苗语叫‘涛绞’。”
加簸是李老师的故乡,是李老师的衣胞之地。因此,他回家的理由很充分。仅管工作繁忙,他还是年复一年地找机会回乡下老家。他说“无论走得多远,生活得好坏,生活的道路平坦还是坎坷,我都不会忘记我的故乡。”
书看完了,我们的乡村之旅也结束了。可是,我的心灵之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合上厚厚的书本,我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李文明老师是我认识了十多年的良师益友,他的勤奋和对家乡、对亲朋好友的热爱和真诚一直深深地感动着我,激励着我。他原来在州民委工作,现在任州文化局副局长,工作相当的繁忙,可他却还能忙里偷闲,不停地笔耕,先后出版了散文集《远去的风情》、《秘景黔东南》、以及刚出版的《千年短裙》。最难得的是他出版的书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受到了广大读者和专家的喜爱和好评。
父亲也认真仔细地看了《千年短裙》,边看边向我询问李文明老师的一些情况,并说李老师真是一位热爱本民族文化且勤奋的苗族作家。当看到书中描写的苗族风俗习惯时,父亲便感叹地说每个地方的苗家生活习惯都是差不多的,好的风俗习惯应该保留好并发扬光大,比如尊敬老人,敬畏自然、生命,路不拾遗等好的习惯;有些不好的风俗习惯则该改革、丢弃了。那些不好的风俗习惯不但害人害已,还给后人留下了灾难。比如还娘头呀、父母包办、近亲结婚呀之类的陋习是该改革了。看到书中有一幅插图是一幅银手镯,他便好奇地边看边念叨:“这幅银手镯怎么这么像我们家的那一对呀,难道李文明家也有这么一幅银手镯?”我听了不由得笑了,告诉父亲说这就是我们家的那对银手镯呀,那次李文明老师特地请妈妈把我们家里的盛装和银饰都拿出来给他照了相片的。父亲这才恍然大悟,说难怪他老是觉得这银手镯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就是我们家的那一对!最后,父亲提出了一个问题:李文明写了家乡人的穷苦和想到外地去“洗碗”,是不是不够慎重,会不会造成一些伤害和误会?我也把父亲的这一想法转告了李老师,他说这没有关系的,他反映的是真实的情况,不会造成误会和伤害。作家的职责就是要真实地反映出各个层面生活,从而引起人们的思考和探索、改进,他相信他的所作所为应该会对他的家乡以及对他家乡的亲人们有一定的帮助的。我也深深地相信这样,并衷心地祝愿他心想事成!
【编辑:黄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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