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舍昼夜。莫名的伤感,你嘶哑着说别哭。明知道贪心,却是一边说不一边靠近。告诫自己你的温柔是穿肠毒药,沙哑的歌喉,漂泊的心,深情陶醉的双眼。让我们摇着甜蜜的小船,去心底瞧一瞧,温暖炙热的胸膛是我栖息的港湾。
谈着谈着时间过了一阵,我肚子一阵叽咕肠鸣,饿了。欧阳笑了笑,问我想吃什么?我告诉他冰箱里有小汤团,给我煮一碗。他又问怎么不吃饺子,我回答早上才吃过。他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我吧,觉得这就是幸福,和他之间不说过多的话,一个眼神也明白彼此的心意。并不是要拿他和国涛比,这个社会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个性和鲜明的特质。只不过是我的福气,同时遇到两个众多女人渴求的男人。心里牢记爸爸提醒过的话,把握分寸,把握距离。这一些我都明白,也清楚和欧阳走太近,会给国涛带来的负担。可我就不明白,难道三个人就不能做交心的朋友,同性排斥真的是一点余地也不给,犹如我和晨筱?
又在自顾自的胡思乱想,欧阳端着瓷碗上来,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我没放砂糖,知道你不喜欢,不过放了点醪糟,这个你是喜欢的吧。”他记得我的口味,对我用心的人。
“哟,记得我的喜好,不错。”这个男人是顶好的男人,可惜我们之间欠缺缘分,现在只想给他物色一个好女人,来得到这种幸福。无奈何身边的朋友有限,年轻的女孩子大多不欣赏欧阳这样体格。
“那是肯定的的嘛......。”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我想彼此心知肚明,不必提及。
“不过,今天想吃甜的,你去加一勺糖。”没有接碗反倒推给他。
“怎么换口味啦,要吃甜的?好吧,我先放桌上,你可不许偷吃。”哐当哐当的跑下去。他带着什么东西哐当哐当的响,怎么没注意!
“哎,带着什么东西,哐哐的响,给我瞧瞧!”向他伸手,他笑着说就你耳朵好使,这都听到了,从大棉袄兜里掏出物件。是两片金属的圆环,圆环里两个骨雕的东西,但上面的红色又是何物看不出来。
“是骨雕,雕的什么?”他知道我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牦牛骨雕刻的吉祥图案,寓意吉祥如意,是藏家人自己雕刻,然后用特有的一种红色染料手工染成,就知道你喜欢才收来,拿着吧。你不说我差点忘记,已经放我这里几天,今天给你送来,顺便发发牢骚。”平时不爱高调做事,总是默默的投我所好,按照我的方式,给予帮助和意外的惊喜。这一些是每一个女人心里最温暖的部分,我更甚!
“给我的?谢谢!”这个意外我没有想到,家里已经收集不少这类型的手工艺品,全是原始藏人们亲手制作。虽然外型粗糙,却有原始的风貌,是我的爱好之一。
“嗯,这物件还一个好听的名字,你猜叫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猜。
“猜什么呀,我懒得猜。”一耍赖他就没辙。
“哎,你就不可以让我端端,什么都说懒得做,懒得吃。”他就是欧阳婆婆碎碎念。
“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了。”我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好好,姑奶奶!告诉你,真赖皮!这个名叫红袖果,是藏人踹在袖笼里的东西。汉人的衣服袖子里没有那层布,就像你们的荷包似的。”他一边说还一边比划。我明白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瞧。材质如同珊瑚一般,红的深沉,雕刻的佛像栩栩如生,莲花花瓣条纹分明清晰。我爱不释手,将全世界都遗忘。欧阳不有分说拿走,告诫我先放下,汤团冷了。
对,汤团加了糖。他递到手边,土瓷碗太重,又满满一碗糖水,我拿不了。
“哎呀,慢点,你坐好。”他一把接过我手里快打翻的腕。
“哟呵,身手那么矫健,不错哟。小伙子,耍朋友没有?姐给你物色一个。哈哈哈......。”我这幽默劲不分场合,把他还弄得大红脸。
“你呀,孩子妈了,还吊儿郎当的。”正谈笑间,爸爸带着天天上来。看到我们聊得开心,眉头紧蹙。
“天天回来了,和外公去哪儿玩了?”欧阳将碗放在桌上,转身招呼儿子。
“我,我和外公去那里玩了是不是外公?”天天转头看外公。
“那里,儿子说的是哪里?”我笑着问他。
“还有哪里,就是广场。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广场上疯跑,自己跑摔了还安慰别人他不痛,爬起来又玩。”外孙的勇敢爸爸觉得自豪。
“是吗?我们天天那么勇敢,欧阳爸爸抱抱。”他伸手抱着扑来的天天,父子俩倒在沙发上咯咯笑。反之,儿子和国涛就没有他们相处那么和谐。每一回国涛就对我喊:“宁小慈,你看你儿子,又不听他老子的话。”相比之下,可以看出这样的格局给人什么想法。爸爸看看我,欲言又止。
“爸爸,又想说什么,若还是那些话,我还记得您放心。”爸爸不回答自顾自的下楼去了,天天坐在欧阳的肚子上玩的开心,这对父子才登对。也曾问国涛,为什么孩子不粘他,他自己也不清楚。我也问天天为什么不亲爸爸,天天摇头又点头说喜欢。哎,莫非这父子两上辈子有仇?人与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排斥是怎么回事?佛说: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大致上,他们父子就归结于此吧。
时间久了,看得淡了,伤就少了。所谓爱情淡了也就散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风霜。深的越深,浅的越浅。我是一潭池水,微风轻扰投入波心,不起一丝涟漪;我是一朵浮云,为你遮挡烈日,不贪恋你美丽的色彩;我是一阵风,为你带走伤痛,还你一片清明。为你稽首祈祷,流年里的烟火。
欧阳和儿子玩了会儿说要回去,天天拉着不让走,我留他吃晚饭。他捧着儿子的小脸说:“”妈妈感冒了,小宁在姐姐家。”我让他带天天接小宁过来,天天高兴得不得了。我笑小胖墩见媳妇才这么开心!他们走后,我站在窗台叫爸爸上来一趟。
“欧阳带天天去哪里?”爸爸总过于担心他的外孙被人拐走。
“他们去卓玛家接小宁吃晚饭。”
“怎么在卓玛家,不是他妈在带吗?”
“他妈妈病了,让卓玛带着,我让他们去接过来。”
“病了,感冒啦?”
“可能吧,也许是老年人的毛病,没什么大问题。”
“还好,他今天过来说什么,你们谈的那样严肃?”爸爸也喜欢八卦。
“没说什么,还不是那些说我们到这里什么的,算了,不提也罢。”还真不想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自寻烦恼。
“又是那些见不得人好的人在嚼舌根,是些什么人嘛,小农意识根深蒂固在这些人脑子里,生出毒瘤啦。”爸爸生气,他不平我们吃那么多苦,不就是为他们的日子过得好吗,恩将仇报。笑着劝爸爸少生气,小心血压。爸爸摇头说,不提也罢下去做饭,等他们回来就可以吃饭。我的爸爸是个老好人,为了我这个女儿舍生忘死的追来。我高兴他也开心,我的幸福是他一辈子的追求。
打通国涛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回答一会儿就回。稀奇我亲自打电话询问,他好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仿佛被翻了牌子,我骂他龌龊。他问原因,我告诉他得了一件宝贝。他“哦”的一声说明白了,又是欧阳那家伙偷偷上供。没有回答,让他早点回家,挂断电话。
楼下汽车喇叭声一阵接着一阵的猛响,一定又是儿子调皮按着玩。爸爸呵斥小家伙的声音,儿子和小媳妇的咯咯笑声。爱我的家人,爱乡城的乡亲,有这样的欢笑很知足。惟愿家家户户如我家,幸福快乐和谐。欧阳一边抱着一个孩子上楼,进了客厅,扔在沙发上,两孩子笑得肆意。
“哎哟,瞧他们开心的样,好玩吗?”被她们的欢笑感染。
“妈妈,妈妈,真好玩,爸爸把我和弟弟夹着上来,太好玩了。爸爸,还要玩。”小宁是个安静的孩子此时却被父子两传染了癫狂。
“爸爸,我还要玩。”天天和小宁吵着他还要和他做刚才的动作。
“好了,你们长大变沉了,爸爸没力气,下次再玩。过来,和妈妈玩。”为他解围,要不然会累到吐血。
“我不,妈妈还想玩。”小宁很懂事,听我说爸爸累,她就不扭着爸爸玩。天天是男孩,性子顽劣,闹着要玩。我让欧阳不许惯他。欧阳爱天天,夹着他又跑了两趟。儿子那个乐呵,到了极致。我笑着摇头,看他们父子玩的开心。这就是天天不喜欢他亲爹的原因。欧阳对他们很溺爱,但有分寸。而国涛是过于严厉,以至于孩子疏远,怕他。
他们玩累了,把自己摆成大字霸占几个沙发,样子傻得可爱。掏出手机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留着他们长大再看,小时候是怎么折磨爸爸的。让我耳膜震荡的三个人对视,笑声差点掀翻房顶。爸爸在楼下大声的喊:“楼上的小孩是要上房顶吗?”这就是我的家,是我幸福的港湾。
国涛的车回了院,窗台那里看到,他带着一个包。“回来了,快去洗洗脸。”爸爸对女婿是满意的,半个儿嘛。
“儿子,来爸爸抱抱。今天有没有想爸爸?”国涛想亲近天天,可天天不买账,别扭着不怎么配合。
“天天,爸爸回来了,你该怎样呢?”悄悄提醒孩子,希望他们父子可以亲热点。
“哦,爸爸。”国涛抱起他,他连手也没有伸出来,哪里像和欧阳那么疯。
“怎么了儿子,不开心呀。你看爸爸给带什么回来?”从系在身后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盒子。
“儿子,亲亲爸爸,是爸爸给你买的电动玩具车,喜欢吗?”拿出盒子里的玩具车,是他前段时间网上买的,今天到货。
“哦,喜欢。”儿子的态度能说喜欢吗,我没看不来。
“过来,爸爸给你装电池,要用遥控板操作。”国涛很高兴,反而天天表情淡漠。电池装好后,国涛又将遥控车放在客厅的底板上,按动遥控板。咦,怎么没动!许是电池装反了。不会,没装反,小汽车轮子也没有问题。他又捯饬半天小汽车纹丝不动,孩子的热情被消耗,反而弄巧成拙。
“我看看。”欧阳接过遥控板和小汽车,一块块地拆开,饰板整整齐齐的摆好,便于装回去。只这点我是服气欧阳的,他养成有条理的习惯,做事很细心。拆拆装装,竟给装好了,小汽车在欧阳手里活动了。这期间,我见到天天眼不眨的看着欧阳拆件,摆放,装件,小眼神里全是崇拜的光芒,我搂过小宁看着他们。国涛本想讨孩子开心,没想到又一次受了孩子的伤。
向国涛招手,让他看儿子的眼神,不知国涛可明白,要做儿子眼里的英雄不这么简单。爸爸达不到儿子心中的要求,要努力了。父母是孩子第一个学习的榜样,在孩子眼里父母是英雄,天天之所以喜欢欧阳,正是因为对欧阳的崇拜。
“开饭了。”爸爸在楼下让他们端菜来客厅,说楼上比楼下宽敞些,因为楼下有孩子们的小厨房。一顿晚饭,爸爸总费尽心思的让我们吃好,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房间。
吃完饭,欧阳和孩子们玩了一会,说要早一些回去。我把小宁留下,理由是家里老人生病,以免传给孩子,爸爸也是这样说。问儿子:“天天,今天小宁姐姐留在我们家和我们住好不好?”儿子使劲点点头。
“那她挨着妈妈睡哟。”国涛刁难他。他看了看我,也使劲点头。外公也问:“天天,小宁姐姐睡了妈妈那里,你睡哪里?”“我,我睡里面,她们睡外面,我让她们宽一点就可以了。”这孩子今天大方,没有和小宁争妈妈。看来他心里已接受小宁是我家的人。
“这,我还是带她回去,她睡床,我睡沙发就好。”欧阳说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带两个孩子费心。
“哎呀,真啰嗦,你回去吧,孩子放我这里。想让她习惯以后没你在身边的日子。养成好的习惯,以后上幼儿园才没那么难以纠正。”我说的是真心话,教育孩子我比他有发言权。
“那,好吧。小宁要听妈妈的话,不许和弟弟吵闹到妈妈休息,知道吗?”欧阳说完,下楼开车走了。我带着两个孩子洗脸刷牙,而后坐床上给她们讲故事。儿子一个人的时候顽皮,讲了故事他才肯安静睡觉。今天小宁在,他变安静不少,我笑他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多好啊。孩子们入睡快,故事讲了一小半已睡着。给他们拉好被子关了大灯,开亮床头的小灯。国涛进来,没有听到孩子们的声音。我“嘘”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他蹑手蹑脚的进来,手放在身后。
“什么东西,那样神秘?”压低声音问他。
“你猜?”
“切,什么好猜的,又是些珠宝玉器,我说过不喜欢,又贵又没意思。”对他送的东西不感兴趣。
“这次可不一样!是厂里的加提大叔从他们家乡带出来的,我一看你肯定喜欢。”说着从身后带出一串玉化的菩提珠。
“看看,这品相一般,时间不够长,玉化程度不均匀。开片不够好,包浆成色还可以。”不太懂文玩,但喜欢新月菩提。
“你说这条好不好?”他更不懂,听我说又没了底气。
“给钱没有,多少?我看看值不值?”问他价值几何。
“他不要钱,只说喜欢送你的。他说你去他们乡找他们来上班的时候,看到你觉得你很美,是他们的卓玛。”国涛笑嘻嘻的说。
“真的!你不说我还忘记了。那次跑了好多地方,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关心乡亲们的生活,并不是需要谁送的礼物。
“他说现在好多了,住宿舍,听说还和厂里的一个哈族女孩子谈朋友呢。”
“是吗?那你告诉他们,等我好了去看看他们,谢谢他们的礼物。”
“放心,我已传达过了。欧阳那厮送你什么,我看看。”原来他真正目的是这个,心里觉得好笑。这男人呀,每一天都在担心欧阳把我抢走,其实我们只是朋友。从枕头下面拿出欧阳送我的红袖果,他说看着就觉得精致,为什么他找不到这种别致的东西,又说这次又输了。笑着捶他,什么谁输谁赢,醋坛子又翻啦。
“快去睡。”他赖着不肯走,推他快去,他像癞皮狗又索吻,他带上门回房睡,我才静下。想一想,我们往后的路该怎样走。也没有想出头绪,反倒添了不少烦恼。快睡着了,微信抖动把我叫醒。欧阳发来的,这么晚了他还没有睡觉吗?是不是又有工作需要加班?哎,白天忙也要加班,他太辛苦,难怪他生出那么多的怨言。
“爱上怎样的女人,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无法走进。男人闯入,她卸下所有武装,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狼狈,无力抵抗。早已注定一世的因果,何须他人搅扰。聚了,缘来;散了,缘尽。随缘吧!彼岸有我,此岸是你。”他写给我心里的苦楚,不仅仅是工作,我明白。
“怎么了?知道你的心意,但你要明白我们之间的有缘无分,我的心意你懂就好。”
“想得而得不到,想要又要不得,只要你幸福快乐,我站在可以看得见你的地方是另一种幸福,爱,是成全你的幸福。三个人有两个人幸福,第三个人也一定是幸福的,不是吗?”他今晚怎么了,这样失态。
“你是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小爱,我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的大爱,因为爱他,爱他身边所有的人,这是博爱。欧阳,我们都是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孩子和家人需要我们的保护,我们不该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而为。”
“那你说我该怎样?呆在以前的屋子里,看你用过的东西,心里想你。小慈,该怎么办?该拿你怎么办?”
“你听我说,按照我说的话做以下的事。第一,关上灯。第二躺进被窝,第三关掉电话。”也没把握再次的劝他,知道自己也极力控制对他的想念。
“我知道你为难,也知道国涛爱你如命,但我就是记不住要去你那里,也控制不住要想你。小慈,我知道你很聪明,求求你给我想想办法,让我少一点想你。本以为慢慢的和你疏远一点,尽量不去你那里,可是我试了好多次也做不到。越是离开你越是想你想得发狂。”欧阳是不是陷入魔怔了。
“好了,欧阳,听话,不要再想了。我这就留心给你物色一个和你匹配的女子,你的心有了牵挂就会将我忘记的。真的,你信我。”
“可以吗?你告诉我你做到了吗?”
“我,我以后会做到。”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也将爱意藏在心的深处,不敢去触碰。
“小慈,你觉得吃的苦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苦苦的对自己?”
“不是说了因为责任,因为我们已为人父母,不应该再给下一代留下伤害。明白吗?如果他们长大能够成为夫妻,那我们的牺牲没有白费。你知道的。”
“好吧,小慈,我真的觉得,你是活在镜子里的女人让我望尘莫及。”
“是吗?那我们就应该保持这个状态,也许会发现这样的相处其实是不错的。过于执念的爱情,大家都痛苦。”
“那我等吧,心甘情愿的等,等到头发白了牙齿掉了,如果我可以在一起,那就在一起不再分开。”
“好!相约白头,佝偻着身子在一起看夕阳如血,看风花雪月,睡吧。”走着走着头发就白了,那时候我们再也没有放不下的执念。
(编辑:纤手香凝)
版权所有:西南作家网
国家工业信息化部备案/许可证:黔ICP备18010760号 贵公网安备52010202002708号
合作支持单位:贵州省青年文学研究会 四川省文学艺术发展促进会 云南省高原文学研究会 重庆市巴蜀文化研究中心
投稿邮箱:guizhouzuojia@126.com QQ1群:598539260(已满) QQ2群:10423034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