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瓜果飘香。边远乡村的干部喜笑颜开,贫困群众要搬家了。
扶贫干部张三,三步并着两步走,大踏步赶到了农户家:“大爷大奶,你们要搬迁了。”“大哥大嫂,你们马上变成城里人了!”扶贫干部上气不接下气,急匆匆地赶来报喜。
“搬你的个死脑壳,搬去了,我们吃什么?”,“要搬你搬,你们干部为什么不搬到那里?”扶贫干部张三一下哑言。
门前的小狗“汪、汪、汪”地朝扶贫干部狂咬,一副不欢迎的气派。张三来回左右地躲闪,可还是没有躲过机灵的小狗,小腿后重重地挨上了一口。
“小狗,咬不得。”主人家轻言慢语,像是教训小狗,又好像不是。
“嘀——嘀——嘀——”村支书的摩托声响了,这个村寨上的人们都能听得出村支书坐骑的鸣声。
这时,小狗摇着尾巴、甩着笨重的头颅,一步三扑爬,不要命地朝着村支书到来的方向奔去欢迎。
“老王,你家必须搬。”村支书还没有下摩托,“要不,取消你家低保。”
扶贫干部急忙凑到老王跟前;”是啊,老王,你家应该搬了,要不,就不划算了。”
“什么划算不划算的。我要我的老房子,我要我的土地。”老王婆央求道。
村支书松了松口气,找来一个主人家平时用来接待客人的木墩,找在一棵大树下,找了一个阴凉的位置坐下。不多时,他慢吞吞地说:“不搬是可以的,但你家哪年才能买上一套城里的房子?”
“不要瞧不起人。三穷三富不到老。”老王呷了呷汗烟,烟雾弥漫了他家整个院落,“十穷十富,也不会到老。”老王的声音出奇的大。
“轰隆隆”,一阵雷电火闪,倾盆大雨降临凡间。大树不能躲了,屋檐漏下了瓢泼大雨。
一拨人,急急忙忙钻回了小屋。
“快拿洗脸盆来接!”“床脚还有一个洗脚盆!”老王上气不接下气地向王婆吆喝。
“他爸!”王婆全身已经湿透,“楼上还有一张油纸!”
这时,扶贫干部小张湿透了,村支书湿透了,老王湿透了,王婆也湿透了,整个屋内的厨具、床铺也全湿透了。
不多时,雨歇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钻进床脚躲雨的小狗也急忙钻到堂屋,摇头摆尾地朝着每一个人亲密。
“领导们好,让你们受苦了。”屋外飘来一青年小伙子的声音。
小王一脸污水夹杂着雨水,赶忙放下肩上的薅刀,忙不跌地撞进堂屋,“太老火了!”“为什么?”扶贫干部张三关切地问到。
“屋漏偏逢连阴雨,可怜了。”小王实话实说,道出了一家居住的困难。
这时村支书趁热打铁:“我们今天来,就是想来解决你家的住房困难的。”
“不好解决了,两个领导。”小王顿了顿,又说,“一无钱,二无粮。”
“你还年轻,没有钱不是问题。”村支书说。
“我还没有坐家。”小王愁眉苦脸地、无可奈何地说。
“年轻人,要出门去闯一闯了,在我们边远村寨不好发展了。”小张耐心地开导。
“我也想出去,可是没有门路啊。”小王显得一片无奈。
“你愿意去吗?我找一个厂给你上班。可以让你家脱贫致富,很快地找到媳妇。”村支书继续开导。
小王双皱的眉头一下展开了笑颜;“我去,我去。”显得无比激动。
“我们给你包了。搬去县城。”小张向小王拍着胸脯表态。
“嘟——嘟——嘟——”移民搬迁看房大巴车来到了屋前,村支书和小张领着小王走上了大客。
不几天,小王扶携着年迈的父母搬进了新城的新家。
◎黎 明
天仍然没有亮,灰蒙蒙一片,遥远的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这时,小公鸡还在喔喔地叫得火候;寨子内的炊烟开始袅袅燃烧,火焰一堵一堵地不知疲倦地径直往天上冒。
邻居安老师早已起床,乌黑的柴火灶早已燃起了一缕缕炊烟,夜色里的灯光映照着安老师头上的丝丝白发;五十来岁的他,皱纹和白发依稀映衬着早该出发的羊肠小道。
“老安,油锅燃了吧!”这时,房间内忙着梳妆的安师母发出了急促的警告。
安老师三步并着两步走,一步三扑爬,急忙奔往小厨房。安老师来不及观望一下小灶上的火候,“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的背诵声划开黎明,传入耳畔,原来是寨上小刘同学发给了安老师信号,要往中心小学上课的路上出发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前两年安老师和这个村寨的同学们似乎就一直这样不约而同。
微风呼呼,冰冷的露珠悬挂在路边恹恹犹睡的小草尘和小树上,路上一片白茫。
安老师卷起裤脚,透满泥浆的解放鞋已露出了几个大口,在大口大口地湍着粗气。
安老师手里握着一本学生不知名的书,早上看去、晚上看来,来回二十多里路,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寒来暑往。
“老师,你天天看的什么书?我可以看吗?”小刘同学问道。“可以看,不仅你可以看,大家都可以看。”
小刘同学从温老师手中接过厚重的书本,“天啊!外国文学。”
“老师,你为什么读外国人?”
“外国人的优秀文化值得我们一学。”安老师激情地回答。
“外国人可坏了。”
安老师深深地皱了皱眉,轻言慢语地说:“爱因斯坦坏吗?契柯夫坏吗?”
“他们有的是科学家,有的是文学家,可好了。”小刘同学随口回答。
“是啊,外国人也并不都是坏人。”
“小日本可坏了!”小刘同学义正辞严。
这时,安老师哑言无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安老师,矮矬矬,太阳落坡不放学;大的饿得叫死喊,小的饿得瘪壳壳。”这本来是群众对温老师的赞美,但日长月久,却自然演绎成为了贬义。
安老师一言未发,低头不语。
“安老师!他们欺负您了。”
“没有的。”安老师细细回答。
这时,太阳露出了地平线,他们师徒已沿着羊肠小道下到了半路。
“让我们荡起双浆,小船儿推开波浪……”,响亮的歌声从山脚下、从遥远的校园内荡出。
叮铃铃……
安老师说:“小刘,我接一个电话。”
“安老师,你被评为国家希望工程园丁奖。”
这时,安老师一下晕了。
(编辑: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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