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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
信息来源:本站发布    作者:河北秦皇岛 赵志义    阅读次数:52465    发布时间:2023-01-30

我的童年是在天津武清农村度过的。我老家村子南边是一条河,河的南边有一条连通县城的路,横跨这条河有一座桥,进出村子都是走这座桥,路的南侧是我们村子的庄稼地。离庄稼地不远就是飞机场,驻扎着空军部队,据说国庆阅兵很多飞机就是从这里起飞的。

我的父亲上个世纪40年代末期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我的记忆里只知道我的奶奶是个朴实的农民,爷爷也是个农民,而且家庭条件很艰苦,奶奶也没有跟我说过更多的关于爷爷的事情,只知道爷爷在困难时期饿死了,后来奶奶为了生活改嫁了,嫁给了一名烈士的父亲,成了一名烈士家属,政府定期给生活补贴。

我的家庭出身就是贫农。现在提起家庭出身,有很多孩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一代人在成长过程中,比如填写自己的履历表的时候,总有一栏是“家庭出身”,建国初期,国家给人民划分家庭出身的时候,毛主席自己建议给自己化成“富农”,因为他们家当时家里有地。我一说这个大概很多人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我的父亲是“老三届”高中毕业生。“老三届”是指文化大革命爆发时在校的1966届、1967届、1968届三届初、高中学生,当时在中学的初、高中学生因文革造成在学校的堆积,到1968年出现了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六届中学生同年毕业的奇景,造成了巨大的就业危机,因此“老三届”离校后基本都当了知青,并且将此前以农场(含兵团)模式为主的上山下乡改变为以插队模式为主。“老三届”大都出生在共和国创立前后,他们的成长经历了反右、大跃进、庐山会议、三年经济困难时期、中苏论战和文化大革命。这是我国历史上发展与挫折并存,光明与黑暗并存的特殊时期。“老三届”的青少年阶段处在中国社会矛盾突出,党内斗争异常的历史阶段,也是新中国二十世纪罕见的阶级斗争暴风骤雨年代。历史给予这一代人艰苦的考验,也淬炼出无数担当历史重任的人才。我的父亲就是在国家取消高考这种时代背景下回家务农的,期间当过一段时间的民办教师。

我们老家管大伯父二伯父叫大爷二大爷,管大伯母二伯母叫大娘二娘。我的父亲有两个哥哥。大爷跟我们同住一个村,在家务农,我们家和大爷家住在同一排连体的房子,在村子的最东头,再往东就是村里的庄稼地了,大爷家三间房,我们家两间房,大娘也是一名农民,大爷家两个儿子,我的二弟和三弟。父亲的二哥在秦皇岛当老师,放假的时候,二大爷经常回家看我们,二娘也是一名老师,二大爷和二娘是在上廊坊师专时候认识的同学,后来又一起到了秦皇岛当老师,二大爷家一个闺女。

我的母亲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从小在家跟着我姥爷姥姥务农,我姥爷是村里的党支部书记,我的姥姥也是个普通的农民,我母亲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妹妹,也都是农民。

1978年国家恢复高考,我的父亲用了三个月的时间进行复习,哪有现成的什么参考书复习资料啊,就是凭着上学时的那点记忆的底子,自己总结,凭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天津师范大学。为什么要考师范大学啊?很简单,上师范大学,每个月有19.5元的补助,那个时候家里穷啊,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也就是靠着这个补助,我的父亲养活了我们一家子。

我出生在1975年的冬天,出生以后的三个月零六天开始,我奶奶就一直带着我。那个时候,大爷家和二大爷家还没有孩子,我是奶奶的大孙子,是奶奶的眼珠子,是奶奶的希望。因为我母亲身体不好,经常闹病。所以,一直到我9岁那年随着父母去贵州之前,一直是奶奶带着我。

在我出生后的三个月,我二大爷家的闺女出生了,在我三岁的时候,大爷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我的二弟出生了,再后来,我大爷家又有了二儿子。在三个孙子里,奶奶是最疼我的,我也是三兄弟中最老实最懂礼貌的一个,二弟和三弟从小就调皮捣蛋,好动,我是好静不好动。

那个年代,村里也没有什么卖东西的,都是农民,无非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在做一项伟大的工程--修理地球。村里会偶尔有一些外来的人骑着大二八自行车,后面挂两个筐,两个筐中间搭一个案板,嘴里吆喝着“卖羊肉羊杂碎喽”,基本上都是县城里回民街的回回,杀完羊以后走村串户的兜售羊肉羊杂。经常来卖羊肉羊杂的这个人姓穆,我奶奶管他叫“穆回子”,他跟我奶奶很熟悉,只要他来,我奶奶总会买他的羊杂,因为我爱吃羊杂。“穆回子”卖羊杂,要搭配着卖,你可以单独买羊肉,但是羊杂你不能单独买,单独买羊肝或者单独买羊肚不行,因为羊肝羊肚比较少,不搭配着卖不好卖。但是我只喜欢吃羊肝,别的羊杂碎不喜欢吃,所以,我奶奶每次只买他的羊肝,别的不买。刚开始的时候,“穆回子”不愿意卖,嫌奶奶太挑剔,非要搭配着卖,每次都费半天嘴皮子才单独卖点羊肝。时间长了,他也知道奶奶的习惯了,也就干脆不问了,直接把羊肝切好给称好分量包好,来了一吆喝,奶奶一出院子,他就直接给送过来。

前面已经说了,我们家和大爷家同住一排连体房,都是正房,我们家住东侧的两间,大爷家住西边三间。我们家的两间房,一间是有火炕的卧室,平常起来后被窝褥子叠好放到火炕的把角的位置,炕上平常铺的是炕被和炕单子,炕沿是窄木板,卧室里还放着大木头箱子用于放一些备用被窝褥子,还有衣柜用于放衣服,还有一张炕桌,平常吃饭的时候把炕桌摆上,不吃饭的时候放到门后边地上。另一间屋有灶台,我们管叫“外屋”,灶台连着火炕,架着一口大铁锅,无论煎炒烹炸蒸炖全是用这一口锅,烧柴禾,外屋还有一个橱柜是用来放碗筷杯盘和剩饭剩菜的,外屋的房梁上挂着一个竹篮子,这个竹篮子就是用来给我放一些小点心等等食品的,基本都是我父亲给我捎回来的糕点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有空过,甚至有的时候即使放到干硬发霉了,父亲母亲也舍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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