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大洞茶馆刚打开茶堂房门,站在门口似乎等候已久的一位陌生茶客,进屋就说:
要一个包房,两杯龙井茶。一杯马上泡,另一杯等客人来了再泡。
好的,先生!请后堂坐!
茶客微微发胖,头发光滑黑亮,胡须青秀发黑,两眼鱼尾皱纹。
茶倌一边抹桌子,一边想:胡须上为禄,下为官。此人胡须光滑而且有光泽,定是富贵之人。再说,眼尾生鱼尾,财多必主荣,此人非同一般。
茶倌又想:既然是非富即贵之人,怎么这么早就有闲心来茶馆喝茶?如果是闲聊无事!要包房做什么?包房要双倍收费啊!并且,闲耍也没有必要喝名茶啊!如果是富人或者官人,为什么不在家享清福?来这闹杂的地方做什么?莫非是外地生意人?莫非是有急事会人?或者说,是要在这里打探什么消息?是探子?
在茶倌心里:陌生茶客要么是生意人,要么是探子。
不一会儿,又一位陌生茶客急急忙忙走进茶馆,往茶倌面前一站,开口就说:
老板!我预定一个包房,这是定金。茶嘛!人来了才泡,不来就不泡!
茶客说完话,递过一叠纸币,随着又急匆匆走出茶馆。
茶倌打开纸币,只见里边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穿山甲上午进店!
茶倌想:四姨太上午来店做什么?战事这么紧?风声这么急?四处都有探子,这不是来店的时间啊?再说,今天上午要来,昨天怎么不联系?莫非有紧急情况?难道是张排长事情成功了,来报喜?难道是张排长失败了,来报忧?难道又有什么新情况?事,怎么这么巧?她还没来,探子就来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得小心行事啊!
茶倌判定:在包房喝茶的茶客可能是探子。
上午,包房客人没等来喝茶人,或者说没发现什么他所需要的情况,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一会儿走出茶馆,在这里看看,在那里瞧瞧,满脸焦虑。一会儿反背着手绕着茶桌踱来踱去,像盖严了的蒸笼,有气难出。
茶倌呢!作了两手准备,一是,派人在路上等候四姨太,暗示茶馆有探子。二是,如果四姨太硬要冒险进店,就拿出上月账本,兑现两成分红……反正,到时见机行事。
茶客急,茶倌也急!包房茶客外出,茶倌就进包房查房。茶客回,茶倌就时不时在门外观察茶客动静。从内心说,茶倌真怕张排长失手,怕茶客是喻德才派来的探子……这时的茶倌,既怕四姨太来茶馆,又怕四姨太不来茶馆。为什么呢?怕来茶馆,是怕被探子发现……怕不来茶馆,是怕得不到张排长消息,心中无数。
下午,包房茶客坐立不安,时而瞪眼捶桌,时而抓耳搔腮!阎王爷抽烟,鬼火直冒。
茶倌呢,同样愁眉锁眼。心想:四姨太说了要来,怎么又不来了?莫非……同样屠户卖肉,挂心挂肠。
整个白天,屋外:春雨霏霏,飘飘洒洒,如丝、如烟。屋内:忧心忡忡,心乱如麻,烦闷、忧思。
……
傍晚,包房茶客站在街心,雨丝,细细的,柔柔的,不停地轻吻着他的脸。春雨细如丝,暖心不湿衣,流进茶客嘴里的雨丝,本该是像米酒,甜甜的,或者说像蜂蜜,如醉,如痴。然而,这时的茶客,雨丝似乎冰凉,十冬腊月掉进冰窟窿,从头凉到脚。
正在茶客满面愁容之时,雨雾中,一个头戴斗笠,神色慌张,浑身湿漉漉的中年人,一下子窜进茶馆。
茶客一见来人,快步上前,跟着斗笠径直往包房就走。原来,戴斗笠之人,正是茶客期盼之人。
你怎么现在才来!等死你了!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戴着斗笠怎么会湿成这个样子?
茶客开口就问。
来人又饥又渴,既没回话,也没揭斗笠,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着大喊一声!
快来杯热茶!
来人说话、做事显得惊魂未定。
来啦!茶倌左手端着茶碗,右手提着一把茶壶,进门就问:
张鲤鱼!你这是怎么回事?毛毛细雨怎么戴斗笠?戴着斗笠怎么会全身湿衣服?这位大哥等你一整天啦!怎么现在才来?
原来,茶倌认识来人,是大洞场专门从事打鱼为生的渔夫,因为擅水性,有一流打鱼手艺,大洞河鲤鱼像是他自家喂养的,每次下河总会打到鲤鱼,打鲤鱼犹如水缸捉鱼,十拿九稳,外号张鲤鱼。
慌慌张张做什么?快把斗笠揭了,坐下来赶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茶客迫不及待地问张鲤鱼。
二位!不是我有意来迟!不是我慌张!现在能捡回一条命,算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啦!
张鲤鱼揭掉斗笠,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讲述起了他来迟的经过。
天刚蒙蒙亮,张鲤鱼正要从鱼舱里捉起一条大鲤鱼,将鲤鱼卖掉,到茶馆见包房茶客。就在这时,大洞区侦缉队副队长张大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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