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小小的凌霄花
出生在世界最低矮的地方
在墙的脚下
窗的底部
也在山的脚边
但这并不是我的位置
我从小就知道
那离太阳星星和月亮最近的地方
才是我应到达的高度
于是我抓住一切
让生命得以成长的机会
从大地母亲
和阳光雨露中汲取营养
拼命向上攀爬
哪怕只给我—个梯子
甚至一杆枯技
我都能不负众望
爬到应有的高度
有人说我只是会攀高枝
炫耀自己的孬种
他只是不明白
为达到那样的高度
我付出了多少血与泪的代价
带刺的枯枝划伤了我的手脚
尖锐的山石划花了我稚嫩的脸庞
时常袭来的狂风暴雨
也会把我所有的努力归零
一切重新开始
擦干眼泪
我一步一步
艰难地向上攀爬
每一步的前进
都是血与泪的交融
每一次的成长
都是我用生命在歌唱
在不屈的顽强中
我终于看到了星辰大海
终于可以与日月星辰对话
与轻风鸟儿私语
这就是我
一棵凌宵花的自豪
赏析:
这首《凌霄花的独白》以拟人化的第一人称视角,展现了一种顽强向上的生命姿态。以下从三个维度进行赏析:
一、意象建构的张力美
"最低矮的墙脚"与"日月星辰的高度"形成空间对立,凌霄花用"枯枝作梯""带刺攀爬"的意象群,将植物学特性(攀援习性)转化为精神隐喻。特别是"划伤的手脚""划花的脸庞"等拟人化伤痕描写,赋予植物生长以人性化的苦难叙事。
二、抒情节奏的螺旋性
全诗呈现"压抑-奋进-受挫-升华"的情感曲线。第三节的"血泪代价"与首节"应达的高度"呼应,形成闭环结构。动词运用极具动态感:"抓住""汲取""攀爬"的连续动作,配合"归零""重新开始"的挫折,构成生命成长的复调叙事。
三、生命哲学的当代性
诗歌解构了"攀高枝"的世俗偏见,重构为"向光性"的生命本能。最后"与星辰对话"的升华,既符合凌霄花的生物学特性(向阳开花),又暗合存在主义哲学"自我实现"的命题。结尾"自豪"二字,恰是对"孬种"指控的诗意反讽。
这首诗的独特价值在于:用园艺植物完成了一次生命教育的寓言式书写,其精神内核与里尔克《豹》的囚困美学形成跨时空对话,却在东方语境中给出了更积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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